只不過,阿昇現在的case跟當時自己的,小同大異。
想到這裡,大哥花了點勁,壓下了想「鍊死」面前病人的衝動 — 姓余的,你在耍憂鬱個屁。
不是嗎?
至少,阿賞她有接聽阿昇的電話。
至少,阿賞她給了阿昇發言的機會。
至少,阿賞她會對阿昇大聲咆哮,聲量誇張得汝大零零碎碎都聽到三四成。
至少......
殷賞她想要的人,再番薯都知道,是余家昇。
得出結論,大哥給了自己一個微笑,發自心底。半年前故作瀟灑,鼓勵情敵去馬,落落大方的「我夠了、你繼續」,回到車上卻對著方向盤呆坐一個黃昏;坐在潮的辦工桌上,給女孩念說著自己和阿賞之間的關係,刻意的去著重形容當中的不同,相處上的轉變,但某一塊地方,仍然虛弱得他不敢觸碰。誰會知道,他在怕,怕自己未能完全放棄求生的欲望,怕自己會眷戀哪個氣泡,然後在女孩的陪伴和鼓勵下,垂死苦追上前再度握緊。
汝大並沒有讓這件事發生 — 這讓他感到自豪。氣泡終流光,甚至花不著他原先以為的歲月。可會因為感情沒有想像中厚重?不,閆汝大對殷賞,泥根深種,紮於骨髓。只是阿薇說得對:愛,實在有太多的方式;要是真的愛,總會找得著一種適合兩人的。在他失而復得一個好妹妹、聽到Tina事隔廿年的再一次「我愛你」時,大哥恍然,對阿賞的愛情,已經做得到完全放開。是很奇妙。不堅毅去斬斷過,不會知道原來死不了,就如未戀愛過,不會知道失戀是怎麼一回痛。現在的閆汝大,豁然開朗,重新出發,只想祝福。只想阿賞得到她所渴望的快樂。
之後...... 或許會到他 — 嘩若果給阿爸聽到他這個小小期盼,應該樂呵呵但又要串串貢 — 輪到閆汝大備受祝福。儘管他很清楚,一直都不乏,那位感謝他喚醒陳寶拉的女孩說時還給他留了一想起會叫他胸口澎漲的笑容,和一個臨別而不自覺越來越緊的擁抱。
可是在所謂的right timing來到前,誰能說得定。
「養好身子再說吧。總會好起來的。」
他開聲打破寧靜,拍拍兄弟的手臂,嘗試安慰。只是,對於這兩個人的事,閆家大少得坦承,他不比潮童有耐性。
「... 大哥。」
「嗯?」
「對不起。」
難得零殺傷力的家昇,著實讓汝大極不自在。可是這個認真得可以的道歉,還真的令他本來早已熄滅的念頭再度燃燒,猶疑要不要助病人傷上加傷。一番天人掙扎,閆汝大少有的冷傲回應。
「呵,抵阿賞惱你。」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