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30日 星期日

向前走(三)

龍珠:

長這麼大以來,沒想過第一次出遠門,就有幸的獻了給如此一個天上人間。瑞士阿爾卑斯山山脈,不愧為你給我推介的地方(果然好多名店!)。那天乘鐵路登上了最著名的少女峰,從峰頂上的觀景台放眼望去,白茫茫的層次,有堎有角的起伏氣勢,可沒有帶來危機感,純潔可愛;聽當值的導遊指說後,我們還隱隱約約望得見德國黑森林呢。超曼她很興奮,教我也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陪她大聲叫喊,we are on the Top of Europe!

我們現時定居在Les Diablerets,山脈地區的一個小市鎮小村莊。超曼的健康很穩定,我們平日都在一間咖啡店裡打工,一到假期就又去未足及到的山峰探險,很快樂很輕鬆的過著日子。面對著眼前歎為觀止的景色,我有時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它的浩瀚,還是被渺小的自覺淹沒。不過,就是因為相比起來的脆弱和微不足道,令我覺得要更懂珍惜這段幸福的時間。

離開三個多月了,聽說金波和潮都發生了不少大事。每次讀到他們一封封的email,尤其是琴姐的以怨言為主要內容的詳細論文,我都有點不懂反應,想必對仍然緊守崗位的大家來說,更是突然得難堪難受。抱歉未能同享同當,希望大家都撐得過去;對於社長的case嘛...我覺得我應該也有追究的權利,不過我決定先保留,且看看他會否有將功補過的心意喇(老總全權接受啊唔該)。

龍珠,請你一定要替我轉告老總:阿軍好想她。尤其是那把「阿媽教仔」的聲線,無論是在鬧我哦我氹我笑我... 都好掛。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回來親眼看一班我愛著的人都找到了;更是要親耳聽到你說,你很幸福。

願你一切安好。勿念。

鄧勵軍  2010.02

這小子... 這孩子...

殷賞右手扶著的信紙,左手輕輕掃過微癢的眼角,指尖略沾濕氣,然而笑容不曾褪去。

哪有這樣的人。

day one見工,給上司的見面禮,是「腰粗腿短」的讚美,直到last day辭職,仍沒忘初衷,要人掛他一輩子。就是這般無大無細,可是在眼鏡眼淚背後,是遮擋不住「我不會後悔的」的堅定澄明;一舉手一投足、說得出「腸仔併紅腸、荷包蛋拼炒蛋」等於「好好餸」如此的歪理,均透露他身痕搏鬧,但說到鄧勵軍的「因愛之名」,她不得不感歎,他果然是她殷賞的半個兒子 — 一樣有guts兼感情用事,抑或是余家昇所謂的我行我素任性主導… 唔。若果今晚阿軍也在,恐怕這顆「光加熱」的龜蛋,就不是多穿一件登台舞衣,而是脫剩貼身衣物了...

滋咯滋咯。

活在沉思裡的人兒被驚醒。來電震動中的手提電話,正與木製書桌展開了一場角力賽,硬碰硬所發出既突然又hardcore的悶哼,嚇得女主人心臟跳漏了一個重拍。而當她把電話掌在手中後,心頭上的悸動更從此慌亂。一下子光一下子暗的屏幕上,來電者顯示太過清晰,閃得殷賞沒省起自己有「拒接」的大條道理,甚至來不及重拾幾分巾幗氣勢,就經已手比腦快,按下綠鍵。

「.........」

「... 喂?老總?」

「不!在!」

「殷賞.........」

「有什麼要說快說!」

「對不起。」

「... 余sir,你這麼晚打來,就是覺得我有老人癡呆,忘掉了你在警校已說過一句一模一樣的了嗎?!」

「我......」

這時候,殷賞隱約聽見,話筒的另一端有兩下「咯咯」的扣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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