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吧?!怎麼會這樣......
這是六位潮童加一個氹仔文的OS,異口同聲,而且echo有變大的趨勢。如此的草草結束意外收場,實在跟他們事前谷行小宇宙所列出來的所有可能性是700%的背道而馳。相比起旁人,氹仔文自覺人生歷練已算跌宕豐富,有什麼奇人怪事不曾遇過。只是當他見著這對不按常理出牌的男女,一個向左走明顯是亂行,一個向右走要回到鄰街的泊車位置,他不得不舉白旗,陪著孩子們一起瞠目結舌。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高手那位沒有白教出來的愛徒。
「我去跟余sir,軒仔送肥妹仔回家順道尾隨在老總後面好了。」
話罷莫先生給眾人留下「電聯」的手勢,便腳底抹油,快步向余家昇消失的拐角處追了上去。
余sir需要他的幫忙,他知道 — 雖說信賴直覺感應這些有的沒的毫無科學根據,更像是女士們的專業特長。但這年以來,Marco很習慣自己和余家昇之間某種唇亡齒寒的手足連繫,而這場他曾經視為等價交換的二人遊戲逐漸越擴越泛:由潮的日常業務,到為上司硬哽了SUSAN姐賜予的死喵;當上了社長在雜誌社內的心腹左右手,還變成會想盡點綿力,代某個當哥哥的關照疼錫肥妹仔的私交兄弟;在某CD店鋪自己被廿幾個連珠炮發的「知道」弄得滿腦子問號,到反過來讓昇哥聽到自己喜歡Suki之餘,還怨說他靠在Suki身邊像阿叔,最後甚至全靠這個神級偶像的大方大器為他莫迪高的幸福牽起紅線…在不知不覺下,其實傻傻的再也分不清,是余社長的半公事還是莫主任的半私事。
但Marco知道。
一伯樂二師父三月老,有些恩情,已經遠遠超過,前潮社長所謂的「我們同坐一條船」。
「余sir! 余sir...... 你... 你還好吧...?」
「是Marco嗎... 啊...」
望見平日以冷靜低調見稱的男人眼睛睜不開,冷汗爬佈滿臉,下唇已被咬得發白,一臂箍著腹部另一手按著街邊咪標撐起自己全身,吐出氣音都連帶著一個痛苦呻嚎,Marco才真正意識到,他們一班手足們的「貌似玩大了」,到底是「玩大了多少」。
「余sir... 昇哥我馬上截的士送你去醫院!」
Mar... 算了,就由他吧,或許這是最明智的選擇。余家昇使盡了渾身僅餘的力氣微微抬頭,往走近馬路邊的男孩的方向匆匆一瞥,說是遲那時快又瞇起眼睛繼續靠在咪標上,以不會讓自己更辛苦的姿勢和速度緩緩的作著深呼吸。他須要氧氣來對抗體內那一發不可收拾的難捺折磨,他須要氧氣來不讓自己投降昏倒過去。
啊...胃是要穿裂了麼?
難道說這次肝胰臟都被拖下水了?
... Marco,攔截到車子了嗎...?
是不想去醫院。很不想很不想。但看來這一次不到余超人死撐,他絕對有這個需要。「你不想,但你需要。」多無奈,但多有說服力。曾幾何時他自己也用過這麼一句來短暫馴服過一隻急躁得快要走火入魔的小獅...... 賞,賞。好痛。
「Marco!」
「大哥!!!要送余sir去醫院,要快!」
「怎麼我遲來一陣子會搞成這個模樣...」
... 大哥?怎麼原來你也有份兒...?來不及把問題問出口,原本緊緊捂著胃部的手臂已被Marco環過肩膀,而當汝大欲移動他那隻支撐到僵了的手時,面上看不見丁點血色的男人差點以為,自己會就這樣當街腳軟的跌跪下去。被二人合力駕了上MD1077的後座,家昇頓覺神經再度獲得鬆弛,是繼今晚知道殷賞平安無事之後的心安寧靜,雖然痛楚該死的有增無減,又不肯麻木至少讓他淺眠一下。
「阿昇。」
曲著身子躺臥在後座的人應聲睜開眼睛,臉部肌肉依舊崩緊。大哥?
「衰仔給我撐著點。你欠的,還多著。」
聽罷余教官虛弱但堅定的笑出酒窩,緊隨的是一聲悶哼然後又見他收緊腹前的手臂。汝大趕緊回過頭,瞄了瞄副座檢查Marco是否已配戴好安全帶,便發動座駕,駛往醫院去。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