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麗搥著肩膊,大大的釋放了一口悶氣 — 呀終於搞得八八九九了。雖說現職高級社工主任又身兼幹事,慶賀機構成立五十週年此等「大事」自己落手落腳籌劃張羅好像很應份。但深思一層,這根本不是一個前線社工的職責範圍吧?!所以她早於一個小時前就放走了其他年資尚淺的同事。有些還住得比較遠呢。喂,為著「賀壽」而連續一星期加班至夜深;沒錯,滿足米飯班主是重要,但同時 KPI 還是得追,誰吃得消啊…
「可麗!」
怎麼忽然就來了?莫可麗愣了愣,「哇做咩你係度嘅?」隨即展開一抹燦爛的笑,雙眸亮晶晶的。
一身運動服的馬剛正顯然剛才一直在把握時間做他夜間的筋骨舒展。「嚟睇吓你囉。」是晚道場正好輪休,換作人家的排戲空間。他邊說邊打量著他的女朋友。沒有面青青、未至手腳軟、雙目還有神…
就是有點累。
莫可麗眼珠溜了一圈,「嚟睇我死得未?」
啋。馬剛正作勢掌了掌她的咀,「又咁誇張。」未有用技用力的手被莫可麗毫無章法地擒著,是預料之中。有時他還真搞不懂,究竟是師妹一向說話具戲劇性做就了她從事年輕人工作,還是倒過來被年輕人耳濡目染得太多所故。
「邊夠你誇,係度等到咁晏都唔打個電話俾我。」搖晃著他的手,莫可麗說著禁不住嘟了嘟嘴。他到底在這裡等了多久?
馬剛正學她嘟起嘴,聳了聳肩。
有一種幸福,叫等待。
但當然,馬剛正明白了等待不等同守株待兔。
他說過的。
只要莫可麗肯給他機會,他樂意為她學習怎樣去表達自己。
以沉澱過後的「喜歡」,在一起走下去的道上,體現完全。
作為回應,莫可麗可是沒打算就此放過他,眼瞇瞇的瞅著他看。
難道她平日是這樣「逼供」年青人的?馬剛正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掛住我女朋友。」坦白從寬,不過說著他還真的有一點點害羞。「又廢事俾莫姑娘當我係邊青咁勸我早啲返屋企啦…」她都不知道,蠟筆和那個被她帶上來的新呀飛被操練個慘烈後忍不住嘀咕抱怨,教練必定是透過我們發洩相思之苦。志浩小玥他倆,一個代他「行刑」,一個替他「訓話」,但回過頭也食花生一般注視著他。
他才沒有藉小屁孩發洩。那兩隻根本是平時練精學懶。
不過他認,他就是犯相思,不行嗎。
他才沒有藉小屁孩發洩。那兩隻根本是平時練精學懶。
不過他認,他就是犯相思,不行嗎。
莫可麗心中一甜,笑意輕揚。她何嘗不想念眼前這個男人呢。
「咕咕咕…」
聞聲,他和她都不由得低頭瞧了瞧他那呼天搶地發出「求餵食」訊號的腹部。
「所以你就顧住係度捕我…」,莫可麗摸了摸他的肚皮,手上感受到「餘震」的瞬間更感哭笑不得。「連夜晚都冇食?」她仰起頭,瞥見馬剛正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事實上他有吃晚餐的。只是沒想到一等就幾個小時,一份潛艇堡不夠墊肚呀。
「去食宵夜咯。我實捨命陪君子㗎。」這個時間點…
附近… 有什麼好吃呢?莫可麗邊走邊想。keep
fit 的就再說了罷,醫他的肚仔要緊。
又捨命?馬剛正失笑,兩三步追過她的步伐又摟過她的肩。「咁搞法,我一個空手道武者無以為報㗎喎…」他還有很多日子要莫可麗相伴,她豈不是要不斷捨命嗎?「唯有以身相許咯!」
喂!莫可麗大眼圓瞪,拐起手便給他一個脟擊。他相當配合地捂過肚子然後又擺手押忍的模樣很傻。這個中佬,怎麼越顯稚氣了呢。
然而,看到他滿臉溫馨的笑意,她心不其然柔軟快樂得似塊棉花糖。
馬剛正牽起莫可麗的手,踏上他們的歸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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